饰演大婶的廉惠兰(《杀人回忆》、《82年生的金智英》)则更胜一筹。丈夫死后,大婶确认了尸体,独自一人时,她没有笑,而是哭,这哭是悲伤,不是悲伤丈夫的死,而是悲伤自己过往的人生。这哭又是解脱,家暴恐惧彻底消失,人生将有新篇章,因此解脱中含有浓烈的喜悦。廉惠兰在处理这场戏时,将观众惯性思维中的笑,用非常隐秘的方式嵌进自己的痛哭里,演绎出了相当复杂、幽微的情绪。而在喧闹的的背后,父亲陈敬修心里的落寞却无人述说,因为女儿出嫁即将离开家追寻自己的生活。孩子越来越大,意味着家里人越来越少——这就是中国式家庭的情感表达困境与亲子陪伴现状。在楼下噼啪作响的鞭炮声中,在宾客推杯换盏间的谈笑声中,天台上的陈敬修只能独自一人对着小狗八筒吐露心声:“人呐,就是愿意弄出一些热闹的动静,让自己度过一些难受的时候”。 热闹散去之后一切归于平静,只剩留给父母的无穷无尽的想念,八筒那一刻仿佛懂得了陈敬修的心事,用依偎与陪伴缓解陈敬修心中的苦闷。